在国内的英美top外资律师事务所工作是怎样的体验？与在金杜方达等内资大所工作有什么显著差别？

谢邀。觉得主题不错，便顺手写成一篇科普帖，刚刚发表在公众号“D调魔法学园”上。此处谨与大家分享原帖，答主并未授权知乎将本回答整理发表在任何其它媒体上（包括但不限于《知乎周刊》）。媒体转载须经许可，个人转发多多益善。

混迹于知乎不久，第一次受邀答题。恭喜这位名为Dramione的朋友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希望小编今日能为大家献上盛宴。那么问题来了：在国内的英美top外资律师事务所工作是怎样的体验？与在金杜方达等内资大所工作有什么显著差别？

乍看一下，这个提问似曾相识。随意在知乎上一搜，便得出如下几篇热评的帖子：

1）“在金杜律师事务所工作是怎么样的一种体验？”

2）“在君合律师事务所工作是怎样一种体验?”

3）“在方达律师事务所工作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4）“在中伦律师事务所工作怎么样？”

5）“在英美的顶尖律师事务所工作是怎样的体验？”

最后一篇帖子更是曾因两位耶鲁JD的现身答疑而一度炒得火热。那么问题又来了：敢情题主未围观过上述诸篇热帖？如果不是，题主的用意何在？

小编的解读：上述热帖系从某个或某类律所的单一视角提问，题主则更希望从比较的视角获得解答。此外，在“在英美的顶尖律师事务所工作是怎样的体验？”一帖中，耶鲁JD们均系以自身在国外的顶级英美所实习经历为例进行解答，题主则更希望了解国内的顶级英美所的工作体验。如此看来，这个题目更接地气。

为此，小编特意做了个小调研，结合曾经或正在Magic Circle、Simpson Thacher & Bartlett、Kirkland & Ellis、Covington & Burling、Jones Day、Ropes & Gray、Baker & McKenzie、Mayer Brown、DLA Piper等英美顶级律所大陆办公室和金杜、君合、方达、海问、中伦、汉坤等顶级内所工作或实习的读者们的反馈，以及知乎等公共分享平台上的信息，尝试从比较的视角谈谈在大陆顶级外所与内所工作的不同体验。

一、培养方式

（一）Top外所

英美顶级律所在华办公室的规模有大有小，业务量不一，由此导致培养方式略有不同；大致分为两种情形：一是低年级律师或实习生（下文合称junior）跟随固定的合伙人和团队，专门从事某项业务；二是各团队共用junior，junior须同时为各项业务提供辅助和支持。特别地，还有一种介乎二者之间的第三者情形；例如，Baker & McKenzie据称实行“团队制+律师池”制度，所内区分不同group，每个group一到两个合伙人，group内合伙人共享律师人力资源。

通常来讲，英美顶级律所会为junior安排一位mentor，这位mentor可能是比junior高两年级左右的associate，也可能是senior associate，甚至可能是partner。Mentor往往会在junior入职当天与其共进午餐，代表律所表示欢迎到来，也会和junior聊职业规划；但是，mentor并不负责系统地传授经验，主要还是提供具体工作上的指导。英美顶级律所通常也会定期或不定期地组织培训，legal traning大多数为远程视频培训（当然，全英文），此外还有IT Training；新员工入职后，一般会安排到律所的全球总部参与专门培训。

英美顶级律所的在华办公室之间联系都比较紧密。往往是北京、上海办公室共同在一个项目上合作，整体对外提供法律服务；有时香港的associates还可能给北京或上海的junior派活。个别英美顶级律所还实行rotation制度。例如，Clifford Chance和Linklaters通常先签两年的trainee contract，包含四个seat，junior一般在每个seat工作6个月；就中国员工而言，一般在BJ/SH/HK办公室各完成一个seat，剩下的seat在被录用的办公室完成。Ropes & Gray据称也有项目允许associate到任何办公室工作2年。

值得一提的是，英美顶级律所的硬件设施都非常好，有专门的IT部门，IT系统、内部数据库完备，可以轻松在内部数据库中找到precedent作为模板，对于成果的质量控制也相当严格。所里的氛围通常不错，律师们都很nice，有不懂的地方可以直接打电话或者走进office直接问，同事们都会乐于解答。

另外，英美顶级律所通常严格区分法律业务和行政事务，即使对于intern，一般也不会要求其做行政事务。业务量比较大的律所还会配备专门的翻译团队，junior通常无须参与大量原始翻译工作，只是偶尔负责review translation，或在翻译人手不足时协助进行原始翻译。

（二）Top内所

顶级内所对新人的培养方式也大致分为“团队制”和“律师池”这两种模式。例如：

1）方达目前仅根据业务区分两大组别：公司业务组和争议解决组，大组下采用“律师池”的形式，有机会跟到各个合伙人的项目（据悉有改革趋势）。

2）金杜曾试行过一段时间的“律师池”，但因效果不佳放弃；现在金杜各个律师团队分工比较明确，一般都会专注于特定的业务领域（其他业务转介给其他团队）。

3）君合的深圳、广州办公室都不分组，基本上就是资本市场大组。

4）中伦则存在几个合伙人“抱团”情况，类似于“国中之国”，“抱团”的几个合伙人在用人、管理、分享业务和利润等方面都非常紧密。

5）汉坤目前为小组制，分组工作，每组有2-3个合伙人带队做业务；通常不会随便跨组用人，对于实习生亦如此。

在导师制方面，君合会选择适当的合伙人或资深律师做实习生的导师。方达也会在新人入职第一年派一位mentor，mentor可能由counsel或者partner担任；一般而言，mentor做的业务会是junior的主要工作业务。

金杜和中伦都有定期的内部培训，通常是由各个部门的资深律师就热点话题等开展培训，也会邀请所外人员（如政府部门人员）在所外办讲座，包括实习生、行政人员在内的所有人都可以参加。金杜每个月月初还会在OA系统上显示培训日历，供律师知悉本所培训安排。中伦会为新入职的员工提供在北京总部的专门培训。海问也为junior提供位于北京的培训。环球则无固定培训，但有时周五下午部分合伙人会就特定问题安排Presentation。君合甚至就律师培训编辑出版了“律师之道”丛书（中伦也出版了培训丛书）。通常而言，在顶级内所，遇上不懂的问题，打开通讯录找到对应部门的人就可以直接打电话请教，也可以向项目组的律师请教，一般都会收到热情的回复；各部门的氛围基本上比较融洽。

就硬件设施而言，金杜内部的信息管理和共享系统在内所中是相当领先的，主要包括OA系统、DM系统和Ishare系统。其中OA系统为一个内网交流系统，律师通过OA系统完成日志填写、考勤，并了解所内内部数据、培训视频、规章制度等基本信息。DM系统则为所内经验和案例共享系统。Ishare一般与DM系统结合使用，类似百度，在搜索栏中输入关键字即可搜索相关法律研究成果和案例经验。

此外，据悉君合会为实习生配备秘书，法律人员通常不做行政事务。

二、工作内容

英美顶级外所在大陆的主要业务是公司并购、外商投资、资本市场、银行金融、FCPA等，也有的所会做国际仲裁、IP transaction/litigation、Life Science、Tax、反垄断、房地产、娱乐法等。Junior的工作主要包括legal research、draft memo、DD Report、草拟和整理交易文件（如legal opinion、resolution、corporate fact sheet、transaction bible等），以及translation。在英美顶级外所中，通常有部分律师是外籍律师，统一要求工作语言为英文，所以英文的听说读写能力都很重要。

在顶级内所工作，区分非诉和诉讼业务。非诉的junior工作内容和外所相似，也主要是法律研究、撰写备忘录和法律意见书、尽调调查、整理文件、翻译或修改合同等，且不同业务的非诉工作大同小异；诉讼的junior则会协助整理证据清单、撰写起诉书、答辩状、立案、接待客户等。

总体而言，无论在英美顶级律所，还是顶级内所，做的deal或者诉讼都比较大型，junior有机会被拉入一些大的项目组，即使只是做一些相对基础的工作，却可以接触到项目运作的整个流程、文本以及各类研讨，对于年轻律师来说都是开拓眼界和培养能力的大平台。

三、工作强度

无论在英美顶级律所，还是顶级内所，工作强度通常相对较大。律所内部一般要求对工作严格计时（该等时间应为有效时间，排除发呆、研究方向走偏、工作效率低于一般正常水平等情况），并将工作量纳入考核指标。英美顶级律所associate每年的billable hours通常在2200-2400小时之间，据说也有的律所仅要求1500-1900小时。区分而言，Magic Circle Firm的target billable hours一般在1700小时左右，而white-shoe law firm一般在2000小时以上。

英美顶级律所对工作成果质量把控严格，业务量大的时候非常忙，加班是常态，晚上10点之前能走已经非常不错了，一般都是晚上11-12点左右才能离开。有的所、或有的时间段加班强度小一些，可能一周加班两次左右。加班到后半夜的情况不是很常见，不过据说很多人是回家以后继续工作的。就实习生而言，通常晚上七八点就能回去，偶尔可能加班到晚上11-12点多。

就顶级内所而言，通常北京最累，上海适中，深圳等其它分所“相对”轻松。君合一般要求律师每年的工作小时满1500小时，一般加班到晚上10点之后。在金杜，工作到晚上9点、10点是常态，有需要还得通宵加班，有的人甚至连续工作N个月无休，天天到一两点才离开办公室而第二天照旧，没有周六日。在方达，公司业务组通常比争议解决组忙，加班比较多，但二年级以上的律师无论从事何种业务都比较忙。中伦则比较多样化，有的团队工作到6、7点就会下班，回到家再视需要加班；有的团队（特别是资本市场团队）加班到晚上9点、10点是常态。环球很多团队会要求每周billable hour 50小时，但据称环球有一个团队老板规定不得加班，每天朝九晚五。汉坤每年要求1800小时的billable hour，通常要求每月billable hour 150小时，一年的非业务小时比例不能太高，不少人的每月工时都是超200甚至超300小时。

四、待遇福利

（一）Top外所

美国的Big Law在待遇方面实行Lockstep制度，即按年资发放薪酬，相同年资的律师给同样的薪酬，而不考虑当年的工作表现。通常而言，薪酬采用以下Scale：

同时，美国Big Law有采用“Cravath Bonus”的惯例，每年等Cravath公布Bonus后，其他律所就按照同一个Scale（或按照个别律所的情况略为调整）发Bonus。通常，Bonus相当于一个月至两个月的薪酬；无论Billable Hours是否达标，均可拿到Lockstep的Bonus，但个别亚洲区的Big Law也曾有Billable Hours未达标则不发Bonus的先例。以2013年为例，奖金具体数额如下：

上述美所的薪酬待遇，俗称Global Pay，通常是在美国读完JD并在一家Big Law的美国本地办公室工作一段时间后，被派回亚洲办公室才能获得；不过，有些美所也为取得美国LLM学位、通过美国Bar的有经验律师提供Global Pay (US$160,000)。

此外，如果在美国Big Law工作一段时间再回到香港/北京/上海的某些Vault靠前的律所，还可以拿海外生活补贴（Costof Living Allowance，简称COLA）。是否提供COLA，还取决于经济形势、本地居民身份、取得的学位（JD or LLM）等。目前Wall Street Firm的COLA，主流为9万美金，但COLA不是实报实销的。

就大陆法律应届生或无工作经验的LLM而言，美所大陆办公室提供的起薪大致为1.5-3.5w一个月，具体数额因所而异。例如，Kirkland的legal consultant据称3w+起步，associate拿global pay（一般升associate都需要先通过美国bar，但kirkland在这点上比较灵活）；在Simpson Thacher & Bartlett，大陆法律应届生起薪2.5w，无工作经验的LLM起薪3.5w；在Baker & McKenzie，Paralegal起薪约2w，International Associate约4w，之后每年增加5k-10k/月，视工作表现而定。不过，据称Baker & McKenzie不提供global pay, 起步约5w-6w；年终奖则主要依据practice group内部的evaluation。

LLM进英国律所取得Associate的title，待遇不会比美国Global Pay低太多，根据个人的工作经验，薪酬在US$130,000-US$160,000不等。若LLM取得的title是Legal Consultant，薪酬一般约US$100,000，具体数额因所而异。Legal Assistant或Paralegal的工资大约3万至4万港币一个月。英所Bonus的透明度比美所低很多，每个律师按其工作表现拿到不同数额的Bonus。

福利方面，在英美顶级律所工作，通常意味着出入CBD高档写字楼，办公环境一流，还有免费饮料茶点。加班不提供加班费，但报销饭钱和车钱；一般还提供补充商业保险、电话费补贴等，有的还发iPad或黑莓手机之类。律所通常会定期组织Happy Hour，为当月过生日的同事庆祝，或送旧迎新；还会组织旅游。此外，英美顶级律所的年假相对较长，一般有20天以上。

（二）Top内所

内所没有Global Pay的概念，很多内所不会因为海外学位而多发工资，工资同样为Local Pay。

1）君合entry level研究生为12k-13k/月，而本科生为10k；初B的月薪基本为15k（本科生和研究生相同）；初A的年薪大概是24w；中C（4年级）的年薪至少30w以上。年终奖方面，各组不一，一般发三个月的奖金，较少者发1-2个月。

2）金杜的起薪比较统一，本科约9k，国内研究生约11k，LLM的entry level约13k，具体工资取决于与合伙人的切磋与谈判。据称从律师助理、主办律师、资深律师、顾问/合伙人，每晋升一个级别，收入都会double。年终奖2-4个月，每年1月进行年度考核，春节前根据考核结果确定年终奖及涨薪幅度。工作五年以上的律师可能转成年薪制，30-60w一年；按月发一部分，年底发一部分。

3）中伦薪酬波动较大，合伙人对律师待遇具有很大的裁量权，各个办公室、乃至同一办公室的不同团队之间都有区别。一般研究生起薪在6k-13k之间，本科生6k-9k。年终奖视业绩而有所不同，以6个月为上限。

4）方达给应届生的起薪是税前16k，年终看一年的billable hours来评定奖金。

5）海问入职当年为一年级，月薪为13.5k；二年级15k；三年级20k；四年级29k。满一自然年升一级。工资上所有律师一视同仁，但JD毕业生要高3k/月。年终奖至少为3个月工资，根据个人情况，有小幅调整。

6）环球的entry level 6k-10k不等，本硕有别，具体由合伙人确定，团队之间会有差距。据称入职第二年工资会上涨1k左右，之后涨薪幅度取决于合伙人，慢则一年1-2k，快则2年后比君方海等高。年终奖也有团队差距，大致在2-6月工资之间。

7）汉坤目前一年级20k，二年级21k，三年级22k，三年级以上薪资增幅会加大；但从目前来看，除一年级工资仍雄踞内所榜首外，之后的薪资已经被君方海等大幅赶超。年终奖基于绩效表现提供。

此外，顶级内所也提供诸多福利，通常如五险一金、电话费补助、旅游、加班晚餐补贴加打车费、教练上门指导健身、组织体育活动、配发黑莓手机、出差补贴、住房补贴、出国贷款、购房贷款、体检、饮料茶点等。当然，顶级内所的办公环境也相当高档。

在年假方面，据称君合入所时就有15天年假，每升一级多一天，最多22天封顶。金杜入职第一年没有年假，入职第二年有7天年假。环球一年级有5天年假。汉坤1年级5天年假，2年级6天年假。

值得一提的是，据称君合会给相当多研究生解决户口，中奖率总计80-90%。金杜虽能为律师解决户口，但因部门和人员较多，解决比例相对较低。海问亦能为研究生解决户口，按照先来后到的方式发放，比例超过50%。

五、晋升途径

（一）Top外所

在英美顶级律所，通常要求实习一年半载才有留用机会，还得取决于总部是否发放及发放多少指标。对于没有海外学位的人来说，一般工作两三年后就会遇到瓶颈，此时往往会出国攻读LLM，且有机会拿到律所赞助。外所中通常还会区分international associate和associate，前者薪酬比后者低，且通常系因为缺乏海外学位和海外bar；同时，还可能会区分local partner和partner，同样主要反映待遇区别。目前对于中国人来说，在外所已经很难能升到合伙人级别了。

举例而言，在Baker & McKenzie，entry level称为Legal Assistant，两三年后无大问题可以升到International Associate，再做五年左右（即总共执业七八年），可以升到associate；个别非常优秀的人甚至可以升到Special Counsel，即有很大可能性可以升Partner；Special Counsel起码有十年的执业经历，中国人最高升到Local Partner，外籍人士则可以升到Principal Partner。

又如，在Simpson Thacher & Bartlett，无海外学位的junior通过美国Bar后回来工作一两年，可以升为special associate，再干两三年，可以升到associate。在Kirkland，Legal Consultant工作两三年后出国读LLM，再回来工作一年，便有机会升associate。在Jones Day，国内本科或硕士毕业生先从Legal Advisor做起，读完美国LLM再取得Bar，回来通常可以升associate。而在Magic Circle Firm，由低到高的律师等级依次为Trainee- Junior Associate - Senior Associate - Counsel - Non-equity Partner - Partner- Managing Partner，从Junior Associate做到Partner一般至少需要12年。

（二）Top内所

在顶级内所工作，没有明显的海外学位的掣肘。各个所有其内部的等级划分和晋升机制。

1）君合晋升途径相对固定，律师分为初级、中级和高级；每个等级分成A/B/C三级，如初A、初B、初C，一年级是初C，二年级是初B。中级律师与初级分类方法一致。高级律师则统称高级律师或资深律师。通常来说每年升一级。

2）金杜为公司制律所的典型，其律师一般不按照年级划分，基本层级包括：实习生——律师助理——实习律师——律师——主办律师（入职至少3-4年可升为主办律师）——资深律师（入职6-7年可升为资深律师）——顾问——合伙人（或由资深律师直接跳到合伙人）。由于金杜分所众多，律师助理有比较多的机会到其他分所挂证，挂证之后一般称为实习律师。如果合伙人力荐，晋升会比较快；主要看自己团队合伙人的评价，其他合伙人的评价也会有作用。

3）中伦律师由一年级升二年级，需要工作满一个会计年度（比如2015年入职，得等到2017年元旦才升二年级）。要想从一年级到合伙人，现在至少要10年，很难。

4）海问每年逐级递升，据称单纯看工作年限，不需要审查。

5）方达也是遵循传统晋升路径，但每个阶段的年数取决于个人情况。

结论

总体而言，英美顶级外所在培养方式、福利待遇方面比顶级内所更富有吸引力，但在晋升途径上也存在明显瓶颈。在工作内容、工作强度方面，在英美顶级外所和顶级内所工作或许并不存在读者们想象中那么大的差别。无论是在英美顶级外所工作，还是在顶级内所工作，对于积极进取、勤奋踏实的新人来说，相信都是富有张力和挑战性的绝佳体验。

特别声明：小编目前并不在任一律所供职，立场中立；全文所有信息均系基于读者们的反馈和公共平台分享的信息整理而成，不保证完全准确，仅供参考。如有错漏，请与D调魔法学园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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